别样菲律宾
2009-02-19 12:47
 /鱼 婷
2008/12/20

提到菲律宾首当其冲映入脑海的是漂亮的白沙滩,闻名遐迩的马尼拉湾日落,纯净的巴拉望,奇特的宝河,四季如春的碧瑶,花花绿绿的吉普尼……当然,还有令人忐忑的的恐怖袭击。其实对于这个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快乐的民族,极少的恐怖袭击并没有对他们的快乐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在还没有来菲律宾之前,脑海里千万遍地想象过这个曾经是“亚洲四小虎”之一的国家到底怎么样的繁华?下了飞机就明白了这个“曾经”的意味,可以想象当年的那场“民主运动”和稍后的金融风暴给这个国家带了多大的打击。住在马尼拉闹市区边缘的一块填海地上面,心里不免有些惴惴。刚开始,语言方面有些障碍,听不大习惯有着浓浓芒果味的英语,心里对自己的Chinglish默默地自信了起来。生活被这些整天露雪白牙齿的笑脸影响着,过的还算快乐,除了异常糟糕的交通以及蜗牛速度的办事效率让我这个急性子不时地恼火而无奈。

时间久了,生活的圈子在不断的扩大,走出身处的繁华,一个不一样的马尼拉慢慢地让我对于这些笑脸产生了些许疑惑。刚来的时候,马路红绿灯的路口总是有或多或少的小孩,男的女的,大到可以上初中的年纪,小到还要姐姐或者哥哥抱着的,在你的车窗外用简单的英语说这“ma’am, sir! Coins!”看着他们祈求的眼神以及不会抱着你的腿非得让你给点什么的份上,每次都会给他们一些硬币。用老公的话来说叫“日行一善”,哪怕只能让他们买一个糖果什么的小小的享受一下。后来,在使馆妇女小组的组织下我们去了一个慈善机构组建的儿童村,在那里我知道了他们这群小孩又一个学名叫“Street Children”, 在那里我也明白了我们的“日行一善”在某种意义上对于某些小孩来说是在作孽。

 他们其中有些人把讨来的钱用在了买一种不是毒品但是和毒品有相似效果的东东-“Rugby”,一种几个比索就能买到的粘合剂。在极度饥饿和失望的状态下,吸食这种毒性很强的Rugby能让他们暂时忘记痛苦的经历,尽管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肺、肾、肝功能衰退,记忆力下降和心脏的损害。据STAIRWAY FOUNDATION (菲律宾一非政府组织)统计,“Street Children”当中70-75%是 “街道上的孩子”(Children on the Streets),他们把乞讨当作工作,有家可回,有的还能兼顾学业;25-30%的是“街道的孩子”(Children of the Streets),他们以街道为家,街道为他们提供了食物、收入来源和住宿地。这类孩子因种种原因有家不归,在街道结成了兄弟姐妹,形成一种特殊的家庭,同时也为街头暴力团伙埋下种子;剩下的5%-10%是彻底被遗弃的孩子。他们在街道上自生自灭,是名副其实的“街道孤儿”。因此在我们去的这个儿童村住着的孩子,比起“Street Children”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为了欢迎我们,他们专门排练了一个节目以示感谢,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跳着本该快乐的舞蹈,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只对带戒指的手表示出了过分的欢迎?脑海里闪过一双双的眼睛,祈求的,迷茫的,可怜的……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个被现实生活侵蚀的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已经凋零的灵魂。

 后来认识了第一个菲律宾朋友——我的英语家教,在她那里我知道了许多在网络和书籍上找不到的关于这个国家的信息。再后来,我认识了Winne Rose——不要误会,她长得一点都不像迪斯尼卡通里边的Winne,一个有着一点点中国血统和我同龄的菲律宾人。因为她我见到了一种被我命名为“Paper House”的房子。 当然,房子不可能是纸做的了。只是在多台风天气的菲律宾我想不出比这更贴切的称呼了。所谓的“Paper House”就是把一些颜色质地不统一的说不上来什么的板搭在一些烂尾楼或者靠在其它的一些公共建筑上而拼接成的棚子。这一类房子多见于轻轨站的旁边或者是底下。每次路过这些地方我都忍不住好奇想看个究竟。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子虽然很小很破,但是里边的“家具”倒是挺全的,有的还是两层的小楼。有时候我在想,这样的房子能承受菲律宾恶劣的天气么?台风来的时候会不会外面下小雨里面下大雨?可惜,没有机会进去感受一下。Winne说的的确没错,能住上这样的“房子”的已经很幸福了,有时候起个大早去菜市场买菜途经轻轨底下,你会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还在梦乡的人们。比起这些人,他们起码有个安身之所了。还有很多以天为庐,以地为席的无家可归的人直接找个废纸箱放地上就是家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随便铺个纸箱、木板什么的一躺就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了。不幸的是,旁边的墙根成了他们的公厕,气味刺鼻。是夜,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霓虹灯下的这些人们能不能睡个好觉?

总体来说菲律宾人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好的。脾气平和,知足常乐,待人热情,服务周到。在这里人们似乎都满足于现状而不求进取。和他们接触多了以后就不难发现,在他们的心目中菲律宾在东南亚是数一数二的国家,而且时常的把 United States America 挂在嘴边。这种自满自傲的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思想只能让这个国家停滞不前。在菲律宾马上就三年了,住家附近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栋6层的楼房,经常经过的路上多了一个过街天桥。菲律宾人对于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更是知者胜少。回答过最无奈的问题是“你们中国有轻轨吗?”当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告诉他们不光有地上的还有地下的以后,他们居然惊讶的说“中国比我们都先进”。更离谱的一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问我“你们怎么可以出国?中国不是和朝鲜一样吗?”最后说明了半天换来的还是不敢相信的表情。稍微有些学识的人对于中国的认识大多源于媒体的报道——中国是一个超级大国。无奈于他们的无知的同时,更无奈于国际上标榜公平公正的那些大的媒体集团歪曲的或者是在西方意识形态下对于中国的报道,以及拥有国际性言语权的重要性。

本来winne有意带我去看看他们马尼拉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垃圾山。据说在那里住着以捡垃圾为生的贫苦人民,在那里曾经因为垃圾山的垮塌而夺去过宝贵的生命。由于种种原因没能成行。心中有些许的遗憾。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也许我眼中的菲律宾过于晦涩,也许以上的文字会伤害到菲律宾朋友的情感,但浮华背后的破败更需要关心,于人于我,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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